在电视剧《雍正王朝》中,四阿哥奉康熙之命,负责追比国库欠款。
放眼当时来说,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差使。单从欠款金额来看,众皇亲国戚和文武官员已经累计拖欠国库一千三百多万两银子,而且以太子和几个皇子为首的借款人不仅欠款甚多,想要他们还债的希望也近乎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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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胤禛的这个差事办得特别辛苦,但是收效并不明显,折腾了十多天,也仅仅收回不到三成欠款。还因为采取的方法不当、操之过急,逼死了老臣魏东亭,惹得一波老臣跑到皇宫哭闹,令胤禛陷入非常焦灼、尴尬的境地。
最后,康熙在对追比国库欠款进行最终处理的时候,对胤禛的执法不当,有欠宽和予以了严厉的问责,即令胤禛自诩自己见惯了大场面,经历了大风大浪,在被康熙问责的时候,也不禁汗流浃背,不知所措。
就在这个时候,令胤禛和在场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是,向来和胤禛不对付的八阿哥,居然主动站出来为胤禛求情。
八阿哥为胤禛求情的核心内容分为两部分:
第一部分是讲出胤禛负责追比国库欠款差事的不易之处,希望为胤禛争取宽大处理。
其实自打之前胤禛借着江南筹款赈灾的名义,从八阿哥的钱袋子扬州任伯安处掳走二百万多两银子后,八阿哥正憋着找机会扳过来一城,眼看胤禛居然在追比国库欠款的差事中失利了,八阿哥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去体谅胤禛的办差的难处呢。
只不过就在刚才,桑佩、邓元芳等人大肆奚落被康熙严罚的田文镜,并不顾吃相难看,大肆拍康熙的马屁,结果几个人反被康熙当众把老底扒拉得干干净净,并被交付大理寺严审。
康熙的这个举动,令精明的八阿哥敏锐地捕捉到,原来此时康熙内心里是向着胤禛,并没有真正要严惩他的意思。
所以,八阿哥才会想康熙之所想、投康熙之所好,抢在太子之前,讲了一通为胤禛求情的客套话,使得康熙找到了台阶,从轻处理了胤禛。
八阿哥求情的第二部分内容是:希望康熙提拔、重用胤禛的门人年羹尧。
有人说,这是八阿哥有意在拉拢年羹尧,有挖胤禛墙角的意味。
我个人感觉,八阿哥挖墙脚的嫌疑并不大。
因为八阿哥就算推荐了年羹尧,胤禛同样也是受益者。毕竟年羹尧是胤禛一手提拔出来的下人,骨子里肯定会向着胤禛,将来得到重用后,也会成为胤禛的得力帮手。老八贸然去举荐年羹尧,理应会想到,自己所做的这笔投资,未必能够获得相应的回报。
要知道,负责为胤禛寻找《百官行述》,并把江夏镇血洗一通、把八爷党多年积攒的财富全部掳掠走的,不是别人,正是经八阿哥举荐,到四川担任了提督的年羹尧。
再后来,年羹尧从四川提督,做到陕甘总督,再做到坐镇西北的大将军,貌似也没做一件对八阿哥和整个八爷党有利的事情。
如果说八阿哥举荐提拔年羹尧是为了拉拢他的话,那从这个结果来看,八阿哥岂不是亏大了。
我个人认为,八阿哥之所以会举荐年羹尧,或许是源于此前年羹尧的一些表现,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尤其是在看到十阿哥当街鞭笞田文镜的时候,年羹尧果断站在田文镜身前替他挡鞭子,最终没有让十阿哥铸成大错。
其中有个细节是,年羹尧已经让人去通知了八阿哥,所以老年并没有挨多少鞭子。
老年的这份心机和算计,也只有到场的八阿哥一眼秒懂。
都好说,习性相近的人,会第一时间在对方身上找到和自己相似的地方,并产生认同感和亲近的感觉。
一向做事精明、城府极深的八阿哥,在见到同样办事八面玲珑的年羹尧,焉知不会产生惺惺相惜的感觉呢?
八阿哥之所以能够成为整个八爷党的党魁,被老九、老十、老十四以及众多朝臣心甘情愿地追随,仅仅只是靠算计和心机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能够成为被众人认可的“领袖”,必然还会有一番慷慨豪迈的气概和魄力,这种气度和《三国演义》中曹操一心善待、拉拢关羽很相似,明知不可能把关羽拉到自己的阵营,也要施展一下努力,让对方GET到自己的诚意。
至于今后两人究竟是敌是友,已经不重要了。
所以,年羹尧在临去四川上任之前,特意到八阿哥府上叩谢,和八阿哥对视的那一眼,所传递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