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片)
唐太宗治国,有许多过人之处。其中尤以善于用人为世人称道。他曾经与大臣讨论隋文帝施政得失。有大臣认为隋文帝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君主,太宗却对于隋文帝以察察为明很不以为然。他认为隋文帝之死在于不懂得放权,不信任臣下,有大事小事一把抓的毛病。他说:“以天下之广,四海之众,千端万绪,须合变通。
皆委百司商量,宰相筹画,于事稳便,方可奏行。岂得以一日万机,独断一人之虑也?且日断十事,五条不中,中者信善,其如不中者何?以日继月,乃至累年,乖谬既多,不亡何待?”唐太宗认为,“广任贤良,高居深视,法令严肃,谁敢为非?因令诸司,若诏敕颁下有未稳便者,必须执奏,不得顺旨便即施行,务尽臣下之意。”
敢于用曾经反对过自己的人,反映了唐太宗的胆识。其典型事例是重用魏征。魏征在隋末诡为道士,初投瓦岗军,曾效力于李密帐下,后归依窦建德。所投皆为李世民平定山东时的敌对势力。及窦为唐军所破,乃在太子李建成东宫效力,官至太子洗马(掌东宫的经籍之事),他虽职位不高,却自称曾经劝谏李建成在与李世民的争斗中先下手为强。这样一个几乎处处与太宗为敌的人,李世民却能因爱惜魏征的旷世奇才而摒弃前嫌,委以重任。又如,范阳卢承庆虽然是参加晋阳起兵的元从功臣,但父、祖皆隋官。贞观中,太宗任其为民部侍郎和兵部侍郎并兼选举,卢承庆自辞“越局”。太宗不允:“朕今信卿,卿何不自信也。”太宗能够团结曾经是自己敌对阵营的人才,这对于稳定唐朝初年的政治局面,笼络人心,减少反对派,具有重要作用。
太宗说:“朕以天下为家,不能私于一物,惟有才行是人,岂以新旧为差?”“今所以择贤才者,盖为求安百姓也。用人但问堪否,岂以新故异情?凡一面尚且相亲,况旧人而顿忘也!才若不堪,亦岂以旧人而先用?今不论其能不能,而直言其嗟怨,岂是至公之道耶?”这样的话在今日也具有现实意义。
用人如器,各取所长,不求全责备,反映了唐太宗的明智。他说:“人才有长短,不必兼通。是以公绰优于大国之老,子产善为小邦之相。绛侯木讷,卒安刘氏之宗;啬夫利口,不任上林之令。舍短取长,然后为美。”他对于自己的大臣的所长所短,了如指掌。如评长孙无忌,“善避嫌疑,应对敏速……而总兵攻战,非所长也”。评高士廉,“涉猎古今,心术聪悟,临难既不改节,为官亦无朋党;所少者,骨鲠规谏耳”。评房玄龄、杜如晦,不善于理狱,不擅长处理杂务琐事,长处是多谋善断。说戴胄的短处是“无学术”,但敢于犯颜执法。说博陵崔敦礼,“深悉蕃情,凡所奏请,事多允会”。总之,唐太宗懂得“人之行能,不能兼备。朕常弃其所短,取其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