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听到张飞如此荡气回肠的吼声，很是震惊，更觉张飞不是常人凡胎。他回顾身边的众将，很多人都面带胆怯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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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长许褚却偏偏不信邪，冲着文聘不服气地说：“休要长他人志气，等我取他的首级来献给丞相。”说完打马杀出阵营，大喊：“张飞休要狂妄，许褚来也！”

许褚神勇过人，以前曾经聚集壮丁和宗族数千人，共同修建防御设施来抵御贼兵入侵。到粮食将要吃尽时，许褚假意与贼兵讲和，商量用牛换取食物。贼兵把牛牵走后，牛又自己跑将回来。许褚便去阵前，拉着牛的尾巴行走百余步。贼兵大惊，不敢再来取牛。

许褚在马上奔跑了一路，有些燥热，就脱了铠甲，提刀杀来。

张飞望见对面杀来一员猛将，身长八尺余，腰大十围，容貌刚毅威武。他以前听说曹操的护卫许褚十分勇猛，力气如虎一般而且做事痴心执着，所以有“虎痴”的绰号。他心中暗想：“被许褚缠住，如果后面曹军的大队人马趁机掩杀过来，我们岂不遭殃？”忙对身后藏在岸边的军士小声喊：“放箭射杀此人！”

一个连弩就是十支箭，射向许褚。

许褚忙挥刀躲闪，人虽然躲过了，胯下战马却连中几箭，卧倒在地，把许褚也闪落到马下。许褚大怒，爬起身来，干脆脱落身上只剩下的罩衣，赤裸着上身举刀杀来。

这时乌云翻滚，越来越重，曹操突然感到胸口有些沉闷，似乎有一块重石盘压在心上，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

张飞望见曹军的阵脚有些松动，又大喝一声：“哇呀呀，战还不战？！”

话音未落，恰逢一阵急雨骤然降落，快要散架的当阳桥终于经不住雨淋，突然轰隆隆一声断裂，犹如一声惊雷。

曹操似乎听见有一声惊雷贴在他的头顶爆炸，惊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向心头，然而聚集的血液经不住疏通，不由一阵心口发紧，肝胆如裂一般，摔落到马下，昏死过去。

曹军顿时大乱。众人手忙脚乱地托起曹操，全军刹那间也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溃乱而去。许褚见状，只得回身抢过士兵的一匹战马，追赶大军护送着曹操撤去。

暴雨刹那间倾盆而下，白茫茫的雨雾中再也看不见曹军的踪影。

张飞冒着大雨回到刘备的身边，诸葛亮也从江夏太守刘琦那里借到一万兵马正陆续赶来。几路人马会合后，暂时撤退到樊口，才稍稍稳住溃乱的阵势。

众人聚齐后，刘备命令糜竺盘点人马和各方面的损失。刚组建起来的两万兵马，伤亡溃逃过半；十余万百姓，失散死伤的超过万人；辎重粮草损失巨大，无法统计。

诸葛亮充满疑惑地说：“曹军此次突然来袭有些蹊跷，就算刘禾偷了张将军的绝影引路，曹操能如此熟悉荆州的道路和我军的防务、兵马实力，追赶如此神速，必然还有其他原因。”

赵云给刘备献上缴获曹操的“青釭”宝剑，听到诸葛亮的话，忽然想起路上所见，忙说：“我在寻找糜夫人的冲杀途中，确实看见刘禾骑着绝影在曹军中，但还望见文聘一直在曹操身边引路。”

张飞听了不由大怒：“我的绝影果然被这恶贼偷走，实在可恼。待我明日捉来这两个叛贼的全家杀了，以解我心头之恨！”

刘备忙阻止他，说：“三弟，战马失去了可以再找回来；人心失去了，恐再也难以找回。现在是我落魄的时候，人各有志，就不要愤恨离开我的人了，一定要善待他们的家人。”

关羽捂着箭伤也劝张飞说：“原来你营中的文聘就是因为遭你的鞭笞，实在忍受不了你的残暴，才投奔孙权的。这次刘禾也是因为被你鞭挞而叛逃。三弟以后一定要克制自己的火爆脾气，宽容别人的错误，否则会吃大亏的。”

张飞低头不语。多年后，张飞就是因为鞭打部将范疆、张达而被他们所害。

诸葛亮推测说：“文聘原来投奔了孙权，这次却给曹军做向导，必然是孙权见曹操大军压境，为了自己避免兵灾，暗中投曹操所好，将祸水引向我们。”

关羽听罢非常气愤，骂道：“想不到孙权这小儿如此卑鄙，实在太过可恶了！”

刘备惊恐地问：“如果曹操、孙权联合起来，岂不是绝了我们的活路？”

诸葛亮答：“孙权这个计策其实是把双刃剑，也将贻害江东的未来。天下谁人不知道曹操的奸猾狡诈，决不是一个可以长期合作之人。如果真到了我们灭亡的时候，也一定是江东破亡的日子。”

刘备接着问：“那眼下我们该怎么避凶化吉？”

诸葛亮舒了口气，说：“幸亏有这一场暴雨，暂时阻挡住了曹军。大雨停住前，我们必须寻得退敌的良策。”

——自肖永革《三国绝对很邪乎》，配图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