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吴清浅

【资料图】

电视剧《天下长河》一向小心谨慎的明珠曾两次拒绝给高士奇仕途铺路，但在第三次见高士奇时为啥却决心帮忙援引？主因不在于对方“弃暗投明”，从索额图那边改投自己，而在于获取更多利益，既向皇上表明一心为君分忧解难的忠心，又扶植了新势力制衡劲敌索额图。

与明珠的第一次相见

高士奇和明珠的第一次见面是在科考上，那时明珠负责监考，而高士奇则是第一个交卷的考生。自称钱塘第一才子甚至江南第一才子的他答完卷时，很多考生才刚开始奋笔疾书作答，即使现场的考官也觉得他交卷交得太快，劝他再检查检查，毕竟三年才考一回，但对答卷充满自信的高士奇还是坚持早早交卷。

明珠见对方自信到自负，并不喜欢这样的人，又听师爷说这高士奇是索相要弄下去的人，更加对高士奇不感兴趣，连在招揽人才方面几乎“来者不拒”的索额图都看不上的人，能有啥能耐呢。于是，也不管索额图是因何理由不要高士奇，也不看高士奇卷子，直接拿笔一划当污卷处理，还不屑地说“他又不是不知道规矩，到我这儿混饭吃来了。”

当然，明珠是小心惯了的人，自然不会当着被皇帝重视的举子这一群体的面表示自己的不屑，明面上对高士奇还是很客气的，不仅跟对方共情当年自己科考时的艰辛，还把自己的饭菜送给高士奇吃。

而在科考前，主动写信向索额图套近乎的高士奇之所以不被待见，原因还是高士奇的自负，惹得索额图对其书信毫不客气地狠批“他跑到官场这儿来放狂言，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死得慢哪。”

与明珠的第二次相见

高士奇和明珠的第二次相见是在其因诗文之事被索额图毒打一顿后。索额图这一打让高士奇认清自己面临的尴尬局面，这老索不通文墨，欣赏不了他的才华，倘若一直在索相府当个教书匠是没有出头之日的，何况他让老索在皇帝面前颜面尽失，已被打入冷宫，更是暗无天日。于是果断去拜见明珠，为了见明珠一面，还把身上唯一值钱的玉佩拿出来贿赂明相府的人。

当然，明珠答应见他也是因为知道这个前来求见的人是那个让老索被皇上嘲笑了半天的人，这高士奇好不容易才抱上索额图这棵大树，却不好好巴结，而是有意借着诗文嘲讽对方，这说明两点：一是高士奇是有点才学的；二是高士奇并不唯索额图马首是瞻。这样的人见见也无妨，说不定可以唯自己所用。

高士奇见了明珠就开门见山表明态度，说他这个教书匠当了个稀里糊涂，死也死得不明不白，想换个主子。

明珠一如既往地小心，对来投靠的人尤其还是从死对头索额图那边来的人更要仔细考验——我就是要奴才，也不要索额图的奴才，更不要背叛主子的奴才。

高士奇估计也猜到对方会这么说，谁叫自己曾是明珠敌方的人，应对的话语自然也早就想好了——想不到明相爷最终还是个糊涂人，明相应该知道良臣择主而事的道理。索额图他侮辱名士，早就露出了跋扈不法之意，跟着他，那早晚也是死路一条。您若是大树，学生愿为您的猢狲。

高士奇对索额图的评价是比较客观的，索额图仗着自己的出身和功劳，确实挺嚣张。不说别的，就说科考这一事，明珠还假正经地装装自己干净，科考时家门口贴出告示，言明说情求托一概不管，而索额图是丝毫不避嫌，不仅没贴告示，还大张旗鼓地告知全国各地的举子，见他索额图只需五两银子，当拿出五十两银子也未必能进明相府的举子都往索府里跑时也是大大地欢迎。这些皇上都是知晓的，也有所不满，可自己还没那样的条件收拾对方，很多时候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一旦时机成熟，皇上是绝对不可能再让权臣为所欲为。

然而，明珠还是没有接纳高士奇，还让他学猢狲滚出去，谁知道这是不是老索在使苦肉计，给他设套呢。尽管被拒绝，但高士奇不死心，说自己三日后等回信。

与明珠的第三次相见

尽管明珠没有接纳高士奇，但对这个人还是有一定兴趣的，派人跟着对方，观察其一举一动。见其三天一天到晚喝个醉熏熏，便确定此人并非索额图派来实施苦肉计的，还猜到此人从作那首让索额图被皇帝嘲笑的诗起就开始算计，企图引起皇帝注意，进而平步青云。但以他一己之力很难见到皇上，所以就借着被索额图毒打之际前来求自己引荐给皇帝。

为看看高士奇是否值得自己帮，明珠三日后再会了会他，见了面就直奔主题——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你有三个窍，我有六个，有什么请求直说。

高士奇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求明珠将其引荐给皇上，并通过分析目前朝廷局势、皇帝心思展示自我价值——明相索相不和是天下皆知的事，非要分个输赢的话，那您觉得是您赢还是索相赢？您要是觉得您会赢我现在就走。

这短短几句话是很显智慧的，明珠也清楚自己很难赢，虽然皇上也很倚重自己，但自己的出身、威望不及索额图，赢的几率并不大。倘若对方是说他明珠会赢，不过是只会阿谀奉承的蠢才。于是便问高士奇谁会赢？看对方是如何分析当前局势的。

高士奇说谁都赢不了。原因是现在的内阁犹如皇上的蛐蛐罐，皇上乐着看他们斗，以防合而谋他，但不会一直让这样的局面存在。皇上亲近汉学，大兴科举，无非是想要大治天下，只要有合适的人才出现，他不会再让这个僵局持续下去。把我高士奇援引到皇上身边，那您这是做了皇上想做的事情，为皇上招揽人才、打破僵局立下大功。我在索相那儿做记史，看了几万份御批，自负有绝世之才，大人若肯助我一臂之力，他日必报大人知遇之恩。

为打消明珠对自己曾给索额图打工的疑虑，高士奇说“索相以为我是他的人，只是好事不是坏事。怕就怕大人您执迷不悟，非要跟索相碰个玉石俱焚，皇上吹口气您可就没了，落得个万丈楼台。”

高士奇的分析与明珠想的不谋而合，对方年纪轻轻能有如此见识不简单，将其引荐给皇上就此深得圣心、飞黄腾达了，于己是利，既让皇上觉得他懂得为自己分忧解难，很有眼光，引荐人才，破除僵局，又多出一股势力来跟索额图抗衡，让自己对负起索额图来时不那么累。倘若被皇上认为这高士奇不过是个夸夸其谈的江湖骗子，于己也无损，这高士奇明面上是索相府的教书匠，而非明珠府上的记史，没人知道他明珠跟高士奇见面谈话的事。

也正是明珠的帮忙，高士奇才实现了南书房大臣的美梦，还创造了“一日七迁”的记录。而明珠也因懂得揣测君心深得皇上欢心，最后也算是善终了，起码比起索额图来保全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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