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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史学大家钱穆说,写下来的“中国史像似一首诗,但诗中有志,看似柔软无力,却已表现出无限力量”(《中国历史研究法》)。 《史记·伯夷列传》作为正史列传之首,自司马迁始,历代史家对隐逸人物的记述、推崇蕴含着中国史学的精神力量。“或曰: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若伯夷、叔齐,可谓善人者非邪?积仁絜行如此而饿死!且七十子之徒,仲尼独荐颜渊为好学。然回也屡空,糟糠不厌,而卒蚤夭。天之报施善人,其何如哉?盗跖日杀不辜,肝人之肉,暴戾恣睢,聚党数千人横行天下,竟以寿终。是遵何德哉?此其尤大彰明较著者也。若至近世,操行不轨,专犯忌讳,而终身逸乐,富厚累世不绝。或择地而蹈之,时然后出言,行不由径,非公正不发愤,而遇祸灾者,不可胜数也。余甚惑焉,傥所谓天道,是邪非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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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夷、叔齐,孤竹国王子,让国而逃,投奔周文王,不幸西伯昌死武王即位,率兵伐纣。“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但伯夷、叔齐居然勒住马头,痛斥武王:“父死不葬,爰及干戈,可谓孝乎?以臣弑君,可谓仁乎?”此后,“天下宗周”,伯夷、叔齐却以之为耻,隐于首阳山“义不食周粟”,终至饿死。临死作《采薇》之诗:“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伯夷、叔齐,不过是“岩穴之士”,史学家却能发掘他们的隐逸之迹。始为“隐逸人物”的作史,成为中国史学一个重要的精神传统。钱穆说,就“此乃中国之史心,亦即中国文化传统精义所在。诸位只有精读中国史,深研中国历史人物,始能对此有了悟。”(《中国历史研究法》)